这是一个意义深远的設計策略,它直面了场地有限的开放空间和儿童游戏的天性之间的矛盾。恰如在城市中,要想让大多数居民舒适并且拥有足够的空间,“高密度”是唯一的选择。这处幼儿园的設計,也创造出两个不同标高的游戏场地,在极其限制的空间局面内,形成了“一层内外庭院+二层开放回路”的复杂格局。多层次、多回路的空间增加了基于儿童行为学特征的探索体验。孩子们嬉戏追逐、欢乐探险,用稚嫩的脚步丈量童年的欢乐時光,在游戏中完成着自己的社会化人格。这些行为本身既是游戏,也是学习,不能用简单的、规则化的空间去草率应对。
在我国现行的建築体制内,幼儿园是规范最严格的类型之一,但是在功能、日照、消防等角度给出量化要求的同时,却罕见对真正影响童年生活的天性释放给予充分的考虑。均质的教育模式带来的空间运营雷同和单一,使得过去几十年中的中国童年提早进入效率化和标准化的系统,这样的“普适性”,潜在地制约了中国社会创意文化的发展。如今,我们回到源头上来思考这个问题:建築師的存在,代表着另一种生机勃勃的力量,去尝试在规则和自由的边界上不断前行。正如主持建築師朱晓飞所言:“低成本、小空间,还有场地封闭…..都成为改造的难点,但是那一抹斑驳树荫,以及对儿童设施的某种观念上的转变,让我们毅然接下了这个项目。”
▼轴测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