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HOURS|LIGHT
"光线从一些天体水果中发出。这些天体水果是按照照亮天空的天体的名字而称呼的。天体水果有两个,并在每个六角形中横着飞行,他们所发出的光是连续不断但又相当微弱的。"
- Jorge Luis Borges 《巴别图书馆》
图书馆是一座贮存万千书本的储藏室么?不单是如此,优秀的图书馆也以一己之力创造着城市生活。而光束,是这座复杂生态系统里有力的填充。
在荷兰設計之都阿姆斯特丹,中央图书馆与现代設計契合得天衣无缝,以分子结构形态排列的灯具妙趣横生;杂志架上下方的灯带,令整座书架如若漂浮。
在纽约公共图书馆,多少代人在罗斯阅读室水晶吊灯与青铜台灯的交相辉映里,写下光彩琉璃的的诗篇。
而今天想聊的天津滨海图书馆——这座由荷兰建築設計事务所MVRDV主力設計的建築,会以何种方式,去诠释阅读这件事。
滨海之眼
图书馆入口处,视觉冲击的焦点来自击穿建築中部,同时审视外部世界的“眼睛”。看与被看是彼此感知的,当你望向图书馆,它亦在无声凝望你。望向更深处,空间内此起彼伏的书海与建築外部绿意葱郁的公园交融,倒映在镜面,边界被模糊。
Photo Credit: Ossip van Duivenbode
白日视觉尚算平和,但到夜晚,图书馆内的灯带次第亮起,带来某种置身科幻电影的时空错位感。
对于这座将图书馆中心掏空的“眼睛”,MVRDV在設計之初有他们的解读。阅读的过程同样是审视世界的过程,将形而上的观念高度浓缩,以最直观的方式呈现,是他们的擅长。
眼睛的中心是瞳孔,自然好奇这样的“瞳孔”在图书馆中会是什么样的存在。走进内部,巨大的球形体作为中庭礼堂,占据着广阔空间里最核心的位置。
Photo Credit: Ossip van Duivenbode
球体内部是容纳百人的多功能演示厅,外部被設計成360度穹幕影院。影片未播时,澄澈镜面将书山人影看在“眼”里。
一处微妙的构思在,球体内侧密布40万只LED灯珠,点亮灯光,光线自内向外透出,如同真正明亮的“瞳孔”。“瞳孔”富于色彩变化,是图书馆眼中光怪陆离的世界。
书之汪洋
再望向四周,环抱这座球形多功能厅的,是浩浩渺渺135万册图书漂浮的书海。
起伏的“波浪”由地面一直延伸至天花板,是书架、是座椅、也是台阶。它们在建築顶部缓缓聚拢,最终以形似教堂穹顶的姿态收束。寻书的过程,如同攀爬一座不太费力的山坡,遇到心仪的,干脆席地而坐,没有拘束。或者独自阅读,或者和同行的人小声交谈。在阅读的间隙里抬头,偌大玻璃幕墙外自有开阔的视野。
想来MVRDV在設計之初并没有打算把它搭建成噤声、封闭的纯阅读空间,他们的视线,早已望向图书馆外生机勃勃的城市公园,再潜移默化地延展进来。
坐在台阶上,光线透过天窗、落地玻璃以及嵌入书架中的照明灯带,在字里行间游走。設計者还有一处巧妙构思,层层叠叠的书架无形中过滤阳光,形成天然“百叶窗”,既保护书籍,亦适宜阅读。
天色变暗,灯光以柔和、渐进的方式亮起,阅读者不会目眩,甚至察觉不到光线的明暗变化。整座图书馆依然亮如白昼,灯光如同隐身的介质,均匀散落空气里,捕捉不到一丝暗角。
“书的海洋”,是MVRDV希望向公众呈现的图书馆,但他们想要表达的,还不止于此。层层环绕的阶梯,最终向下聚焦在圆心的礼堂,这样的建築形态,是否让你联想到古希腊城邦的圆形剧场?过去作为集会、演讲、选举等公共活动的空间,汇集着当时一众具备民主意识与独立思考能力的城市公民。所以在MVRDV眼中,以图书馆为代表的城市文化空间,是开放的,人与人之间抵消了隔阂;也是聚合的,不会叫水流冲散了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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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津滨海图书馆用“滨海之眼”勾勒凝视世界的眼睛,以层层起伏的波浪构筑书籍的汪洋大海。而在这其中画龙点睛的,是灯光。
Photo Credit: Ossip van Duivenbode
图书馆的灯光装置皆由欧司朗打造,这家来自德国慕尼黑的照明品牌,从诞生至今百多年的时间里,一直在照明领域开拓更前沿的技术,嵌入式照明是它们引以为傲的创新方案。
在欧司朗的設計中,光不独立存在,或与书架融为一体,或嵌入天顶之中,甚至可以依循建築造型任意弯曲。灯光亮起时,你感受到光明,却依然察觉不到光源。
同时,它是感性、可控的,智能照明控制系统如同灯带身后的指挥官,白日,尽可能将自然光带入空间,最大限度降低能耗;夜晚,人造光线渐次调亮,直到调节为双眼能感知的最舒适光线。
就如同最自在的体验莫过于,被照顾周全的同时,察觉不到服务者的存在。
在卢森堡沃邦庄园美术馆,灯光嵌入天幕,徐徐天光从想象中的天井自然洒下,观展者全身心沉浸在作品之中;在德国新策勒一处修道院改建的博物馆中,灯光隐藏在廊柱之间,光是展陈的灵魂,整座大厅因为干净、质地均匀的光源,没有对作品表达产生丝毫干扰;甚而在空间之中,灯光延展出别具一格的姿态,突破形象拘束,创意尽显。
以上图片来源:欧司朗
光,从无到有,深刻改变着城市生活。欧司朗探索光的无限可能,不止在于卓越的照明技术,还有光在艺术設計领域的拓宽、拓深。因为光明的存在,我们值得拥抱更美好的生活。
天津滨海图书馆
天津市滨海新区中心商务区旭升路347号
撰文|小芸
拍摄|Rink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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